在各式樂器中,哪一種最讓人欣然學習,哪一種則不?樂團裡各種聲音都有、各司其職,但裡頭總有主角,卻也不乏默默無聞的聲音。就跟人類社會的縮影一樣。
《低音大提琴》中,徐四金一開始闡述它的優點,任一樂團可以沒有號手、沒有小提琴,沒有其他樂器存在,然而唯一不能沒有的就是低音大提琴。
大家可以不理會指揮自顧自地彈奏,卻不能忽略低音大提琴在樂團的影響力,它的價值如同城市裡的小螺絲釘─你也許覺得它一點都不重要,但沒了它整個城市體系瓦解,例如清潔隊員。
主角(不具名)是國立交響樂團的低音大提琴手,這是一個讓人生活經濟無虞的公職,雖然薪俸不高,有固定演出時數,但起碼不必整天工作,主角形容這職務像雞肋,更像樂團裡低音大提琴的尷尬處境。
主角認為所有樂器都比不上低音大提琴的重要,但他卻十分痛恨,痛恨低音大提琴這職務,也痛恨它的外型。它笨重,是龐然大物,是個身形走樣的老女人,又是個好管閒事的老阿伯。
既然自己只是個合奏者,就必須服從規範,好好說服自己像低音大提琴一樣認命,然而在意識中他希望能往上爬,在樂團裡有不一樣的地位,這是人類生存的本能,肯定自我存在的需要罷了。
我一直很喜歡徐四金的小說,他的《棋戲》、《鴿子》,都是輕薄短小卻又言簡意賅的書,《低音大提琴》內容雖不過是主角一人獨白,竟也拍成單人獨幕劇Patrick Suskind The Double Bass造成轟動。
如果人生七十歲,那麼我早已過了一大半,當時和丁丁說將來要一起住進「巧克力大樓」時,我是抱著戲謔的心,戲謔自己。可悲可嘆的是,到現在,我還找不到自己該用什麼肯定自己的存在。
主角說想在演奏會時做出驚人之舉,引起心怡的女士─樂團裡次女高音莎拉的注意,但也可能不會!而我的驚人之舉是什麼?至今我還在思索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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