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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兒子讀小學,與他一起在屏東老家看卡通《魔法阿媽》,媽媽笑我:「都幾歲了,還跟妳兒子看得哈哈笑。」那正是某年的農曆七月十五,中元普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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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部卡通讓我印象非常深刻,主角阿嬷由已故的文英阿姨配音,相當有說服力。《魔法阿媽》內容說的是調皮的小孩豆豆,因父親受傷而被母親帶到外婆家小住,初時與阿嬷水火不容,偶然間知道阿嬷能與陰間鬼魂溝通,豆豆覺得酷斃了,此後才開始與阿嬷築起祖孫之情。然而調皮搗蛋的他為了看見鬼魂,必須得到阿嬷的眼淚,也因此釀成了意外的大禍。之所以喜歡這一部,除了有祖孫間的悲喜,也有台灣民間普渡的風俗,因此每年一到這禁忌的時節,便不由自主記起這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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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跟父母住時,總認為拜拜是大人的事,如今自己隻身在外時,拜拜就成了自己的事。一直以來,都是農曆七月準備乾糧雜貨,選個假日在租處陽台拜拜。今年,又搬遷到不一樣的社區,管委會刻意挑選假日公普,所以這次破例跟著參加,也好,省了很多麻煩。

 

事前鄰居說:「每次普渡當下都是風和日麗。」我們當時正擔心梅花颱風逼近,這位先生的話,我採取保留態度。見我不信適時補了一句:「而且,總會刮起強風!」他那眼神不僅想說服我,根本就是等著看我害怕的樣子。

 

當天下午1:30分左鄰右舍陸續將貢品擺盤,二點整,由大樓委員們主祭,警衛先生擔任陪祭。由於是午後二時,梅花已偏離,帳篷下氣溫居高不下,豆大的汗滴沿著臉頰往下淌,忽然鄰居湊近身旁:「我說吧!普渡時候一定是晴朗的好天氣。」我默默瞅他一眼,心中叨唸:「廢話,颱風不但沒進來,還一點風都沒有。」隨後,大家跟著儀式第一番上香,祭拜,燒金紙,即繪有衣服及盥洗用具的紙錢,半晌,開始第二番上香,手上的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出火花。好不容易火花有了,卻遲遲點不燃。「妳看,拜拜時一定會刮強風吧!」這位先生躲在我身後,冷不防冒出這句話,我被他嚇了一跳,卻又馬上意識到陣陣刮起的強風在中庭內打轉,像有目的似的,忽強忽弱,乍起又停。我忍不住回應:「真的耶!好邪門喔。」當下對他的觀察深感佩服。

 

在佛教說法,農曆七月是孝親月,然而因為篤信神鬼的存在,所以對於七月個人是心存敬畏並戒慎恐懼的。在這台灣民俗節日中,人們對天對地對神靈感謝、祈願,在虛或無或空之前,人類的謙卑,一覽無遺。

 

午後三時一刻,祭祀完畢。此時忽地狂風大作,烏雲滿天,不到五分鐘驟雨便狂瀉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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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顏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