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們家有癌症病史,看書的當下我不斷流淚,
不是因為病的本身,而是那來不及說出口的愛。
『15歲的克萊兒有一個工作忙碌的媽媽,母女倆見面的時間不多,所以只有藉著冰箱上的紙條了解彼此最近的生活情況。
克萊兒和一般少女一樣,常跑去同學家;打工當臨時保姆;交男朋友。
母女倆也會為了小事而爭吵,但藉著字條總是能彼此釋懷,並向對方道歉。
有一天,媽媽告訴克萊兒自己的身體有一些狀況,
堅強的媽媽從不表現出難過或需要人陪的樣子,
一直到最後病情越來越嚴重,克萊兒才學會珍惜和媽媽相處的時光。』~~摘自iReading優雅天秤書房簡介
這本書粗估不到五萬個字,很簡單的家事留言,
但是跟你最在乎的人所要說的話,豈能是柴米油鹽而已?
甚至已經生病了,雙方都還刻意迴避問題,
我們──以為時間很多;以為不會被老天挑中!
我的母親從發病到過世只有2個月,化療前她跟我說很害怕,
我鼓勵她,安慰她,
但我不知道有沒有幫到她,因為生病的不是我。
化療之後,她不再跟我們說過任何話,
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偷偷流淚、發呆、嘆氣、和閉起眼睛,
我們試著與她講話,她只是搖頭。
後來我得知母親只對舅舅(她當時唯一的親戚)說一句:「怎麼辦?」
「怎麼辦?」像錐心刺骨一樣,我幫不了我的母親,
她拒絕跟我們溝通,拒絕讓我們知道她的心,因為她拒絕接受一切事實。
病床前一句句:「別擔心,妳一定會好起來。」顯得多麼沒有說服力,
後來我們去了解安寧病房,找看護,等等……
那一年的聖誕節,和次年的元旦、新年都在母親的病房裏過,
新春開工後不久,中部的妹妹說母親不行了,
她們先上救護車把母親送回南部的家,我從台北趕到已來不及…
來不及的豈只是沒看她闔眼;來不及的豈只是沒好好孝順她;
來不及的是──
沒安靜對她說:「媽媽,我愛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