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希臘,便讓我想起李欣頻的書《希臘:一個把全世界藍色都用光的地方》,瞧她把這副標題下得又準又美。即便希臘不是我即刻想去的旅遊之地,但從照片上看到海天襯托出天地間獨有的二種色塊──藍與白,就覺得彷彿連陽光都美麗了起來;貓神聖了起來;以至於時間竟也快活了起來。
這同時也是我第二次閱讀村上春樹的旅遊散文,比起另一本《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》,《遠方的鼓聲》感覺更像旅遊日記,當然,村上的書不管是小說或散文,其實都能從字裡行間嗅出他特有的氣味,有些自說自話、有些哲理、也有些內心的悸動。這本書記載著他在37-40歲時〈1986 年至 1989 年之間〉旅居南歐希臘、羅馬、義大利等古城的遊記,寫氣候、友情、民俗風情、和他所想所思,從村上的文字素描,讓讀者在腦海中勾勒出旅遊之外的異地真實生活。
然而此刻真正的想法卻是羨慕起村上春樹。別說日本,就連台灣的上班族,年屆四十正是事業如日中天或職場中孜孜不懈的歲月,誰能帶著老婆遠離故鄉,到他方過另一種全然不同的生活,充分享受自己想過的日子、做自己想做的事?!如果真有勇氣從事這樣的行為,頂多也只是結廬東海岸,或遠走國境之南開個小民宿,不過我卻真實渴望到大陸自助旅行半年以上,走走停停,邊看邊寫,實現我從國小跟著喊「光復大陸國土,解救苦難同胞」口號以來的夢想。
用「心」去旅遊與用「眼」觀光不同,何況村上有一顆很細膩的心,他寫下許多鮮少又稀奇的“奇聞妙事”,以及“比起日本明顯不合理”的章節,有誇張的,也有趣味的,然而真正的生活不正是如此嗎?因此《遠方的鼓聲》可定義為非一般旅遊日誌,嚴格說來可算是一種「他鄉寫作」。這樣的文章不求風景照片(反正明信片上更多更美),也不需華麗的詞藻(真正的美景應是溢於言表吧),只要心境、情緒、與思維,便可成就一篇動人的旅人文章。
如果所謂鼓聲是一種心靈深處的呼喚,一種流浪的邀約,因此這遠方的鼓聲,也許是人類渴望自由的獸性因子被激發,尋找孤獨以及另類層次的自我認同。當村上春樹寫下:「我是一個為了繼續支持自己而繼續寫文章的常駐旅行者。」時,我不禁暗忖,他這句話的重點是強調自己寫文章的信念?還是旅行者對大地的眷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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