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‧拋棄了的‧女人.jpg    

女人一生最大的夢想不是豐功偉業,不是榮華富貴,而是求個幸福和諧的家庭,全家平安其樂無比。由於民族性使然,日本泰半知名作家在兩性關係處理上,男尊女卑情結尤其明顯,上自川端康成,下至村上春樹。而村上春樹與遠藤周作相去26歲,也算是差了一個輩份,但不知何故,遠藤周作《我‧拋棄了的‧女人》卻讓人有閱讀村上的感覺,或許是故事一開始便以一位大學生自白的方式進行,多少有些「挪威森林」的味道,當然,這些年輕男孩最大的願望就是,睡女人。

 

大學生吉崗偶然間認同了一個觀念,追女孩子要不擇手段,即使用下流的方法,能讓她對自己有強烈的印象就好。吉崗便以曾經罹患小兒痲痺,終其一生無以為愛為藉口,輕易博取森田蜜的同情,在廉價旅館輕易得到她的貞操後,拋棄了。

 

讀者或許會奇怪,過去小兒痲痺是常見的疾病,何以女孩竟因同情而答應對方求愛。遠藤周作《深河》一書中,主角是位虔誠卻被教會所屏棄的神父,他住在加爾各答貧民區,認同恆河在哀哀眾生中的重要地位,因此這位日本神父便會揹起他們走向恆河。故事便是透過尋找他的女人美津子而彰顯的,不知如何愛人的美津子、無窮悲憫情懷的神父,一黑一白一正一負,是遠藤周作創作對比的方式傳達神的偉大。《我‧拋棄了的‧女人》中森田蜜正是神父的角色,美津子則是毀人的大學生吉崗。

 

吉崗畢業後順利進大公司上班,為了名聲地位追求社長姪女,她過去曾經是森田蜜的同事,吉崗私下比較這二個女人,認為森田蜜學歷低,全身上下都用廉價商品,益發對她打心底厭惡。恰恰相反的,森田蜜從藥廠離職後生活每況愈下,陸續在土耳其浴室、柏青哥店、以及低級酒吧上班。

 

有時心裡愧對某人卻不肯承認時,便會在碰巧時機有意無意得到二手消息,吉崗得知森田蜜將買衣服的錢送給花天酒地的男同事老婆當家用,偷公司的錢幫忙生活困頓的同事。遠藤周作筆下的森田蜜充滿慈悲胸懷,見到弱勢心生惻隱遂以助人為己任。對如此善良的女人做出下流的手段,吉崗總在夜闌人靜時想起這個被拋棄了的女人。

 

不久森田蜜被診斷出患有痲瘋病,在病院中認識許多真誠良善的病友,後來得知醫生誤判後,她寧可留在醫院以痲瘋病人為伍,奉獻犧牲。

 

本書仍有遠藤周作一貫風格,神是什麼?為何懲罰漠視?人是什麼?何以無辜無助?書中的痲瘋醫院修女以一封追悼信,告知吉崗關於森田蜜的大愛。

 

如果善良的人沒有任何理由卻得到絕症,那麼神的公平正義何在,真理何在?這樣的大哉問遠藤周作便創造出森田蜜的角色來詮釋,以人之痛為痛,以人之悲為悲,恰如其分地回應了人生的無常與宗教的博愛,芸芸眾生不需質疑,在適當時機,因緣和合,一切該有的答案都將一一浮現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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