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嬰仔.jpg 

「生孩子真的很痛!」我裝出痛苦的表情,生動誇張。

「多痛?」

「我也忘了──但真的很痛不騙妳。」

雖然生產的疼痛指數成了人類承受痛苦的分類指標,但如果這種痛苦會烙印在心裡,難以忘懷,那麼母體傳宗接代的意願也將倍受考驗。今年初內政部公佈的統計數字,台灣2008年總生育率為1.052009年總生育率推估為1.02,也就是說平均每名婦女生1.02個小孩,低於西方先進國家平均的1.06,與德國並列為全球出生率最低的國家。每每同事大張旗鼓強調當頂客族的好處,我總苦口婆心的說:「經過結婚和生子,我們的人生才完整。」

俗話說:『養兒方知父母恩。』即便有些事是早已注定,然而,我是當了母親之後才知道如何當個好女兒。

 

簡媜是個奇特的作家,她早期文章婉約悱惻,騈麗精鍊。自從生了兒子「姚頭丸」,她的風格親切幽默,也更疏淡自然,在《老師的十二樣見面禮》她寫教育、寫親子生活,現在回過頭來看她的《紅嬰仔》,從少女到懷胎十月,兒子呱呱墜地再把屎把尿,原來讀者也能從作者的文字中發現她的成長和蛻變,字字充滿愛。

老人家說:「生一個仔,白賊三冬。」人家白居易自幼聰穎絕人,出生六、七月便能分辨「之」、「無」二字,簡媜眼中兒子也如古代才子,姚遠十一個月能分辯「山」、「水」、「日」、「月」等字,由此可見母親無條件的愛,打從驗孕棒測出來自胎盤所產生的激素當下便已著床。

 

《紅嬰仔》讓我重溫初為人母時的酸甜苦辣。俗諺又說:「生一個仔肖三冬。」看著那粉嫩的小手,握起的拳個像一顆貢丸大小,耳朵柔柔軟軟像木耳,下巴小巧又圓潤像芒果,側看時鼻子突出像粒小葡萄,從身後看那側躺穿著白色“蝦仔衫”的小小背影像潤餅──多可愛的一個小娃娃,我在自己孩子身上找到千千萬萬個愛的聯結。

囡仔也讓我應證了荀子人性本惡的理論,尤其當一個無暝無日的專職母親,24小時被那“想怎樣就怎樣的小惡魔”綁著,除了肉體上的疲憊,精神上的耗損用不可言喻。然當他安穩靜謐的闔眼沉睡時,為人母的馬上忘了剛才的狂風驟雨,原來每個小孩當真是天使投胎,能撫慰我們紛雜的心。我當下又應驗了孟子的人性本善說。

 

不愧是簡媜,一翻開書,當她在楔子寫那二位神仙的對話,我便知她已無可救藥愛上他。《紅嬰仔》除了她充滿期待與不適的懷胎過程,以及現實生活中與夫和子的互動巨細靡遺描繪出來之外,她也用雙線縱錯方式寫心境上的轉折。這是一個原本抱定單身主張女子的育嬰記錄,她寫著:「獻給阿嬤、阿母。她們教我,在湯裡放鹽,愛裡放責任。」這是一本專為女性而寫的書,不但適合每個母親看,也適合未婚或已婚的男人或女人。

 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顏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