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闔上書本的那一刻,我感動到熱淚盈眶,一個24歲的年輕人,選擇挑戰自己、試探自己的方法,竟是將自己放逐,到陌生的土地;用艱辛的單車騎乘,穿越高山峻嶺,勇氣二字已不足以形容這樣的作為,所有孤獨、危險、恐懼、無助、孱弱、…都將一路隨行。如果你把它當旅遊書籍,恐怕要大失所望,因為介紹的不是綺麗風光,而是作者謝旺霖用單車,一圈一圈踩出來的淚與汗、血液與塵土。

  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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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曾與朋友二人半夜在中橫趕路,只因我們錯估了路程,那滿山無盡的黑與霧,看不清車燈之外的路是右彎或左轉;那滿心無盡的焦慮與惶恐,怕有形與無形的鬼魅在山道邊出現,於是為了壯膽,我們一路唱歌,直到喉嚨啞了,才默默讓黑潮般的夜,無聲無息的把我們吞噬,那樣的經驗一輩子也忘不了。 

  

作者踽踽獨行山水之間、村城之際,內心的孤苦應該不亞於當年唐僧一人的印度取經。因此本書用第二人稱敘述,感覺很叮嚀,也許謝旺霖寫書的同時,彷彿看著一場屬於自己的記錄片正在放映,想給當時忍住眼淚的自己更多鼓勵:「再撐一下就到了,你一定辦得到,因為我知道。」雖然少量的照片,但仍能看到古城的歲月、斑駁的歷史;看到山脈的綿延、天地的無測;以及看到人文的風光、人心的善惡。 

  

文中提到藏人和喇嘛的處境,也論及天葬儀式,讓謝旺霖看更多了解更多,讓成長的不只是身體,還有開闊的胸襟以及對生死的一翻徹悟。陌生路人,猶如武俠小說各路奇人,有的熱情關切有的冷淡以對。作者像孩子般無助,好人壞人?怪人惡棍?一一考驗著他的智慧和膽識;半夜抵達聚落的食宿店,猶如聊齋誌異,有的熱情招呼有的虛應。作者是落單的旅人,掉入遠古時空,分不清走的是古代棧道,或是現代山徑,一路無際迤邐的山巔,永遠看不到盡頭,好似人生一場,永遠也不知道成功在多遠的地方等著我們,應該放棄還是繼續下去。

  

不知道恐懼就無法形容恐懼,不知道孤寂就無法形容孤寂,他那疲憊不堪的身軀,是用堅忍的意志力推拉,挑戰極限,似乎是一種修行,身體的苦行與心靈的鍛鍊,尤其他一再吩咐自己不能哭的同時,身為讀者的我早以淚流滿面。我也知道他的隱忍不哭,是因為哭表示崩潰,崩潰表示將會找藉口退縮,退縮則是失敗,若是如此,我們怎麼對自己的夢想交待?

 

當我們不顧一切為心願宣示時,阻礙最多的通常是身邊的人,他們透過關愛與不捨勸退我們,然而出發之際的壯志雄心,是否因為挫敗和考驗一一減損。其實在謝旺霖明明已到底限,卻仍有毅力斷然拒絕好心的順風車,想讓靈魂更加堅強時,我除了拍手讚許,更是對他的成功感佩在心。

 

 

以下內容摘自謝旺霖的部落格:

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wangling819/9291706

 

2004年,24歲的台灣青年謝旺霖,以60天單車行腳,從中國雲南麗江出發,翻越滇藏邊界數座4千米大山,抵達“天國之城”拉薩;如同藏民虔誠祈福的“轉山”儀式,謝旺霖也經歷了一場心靈滌盪、自我追尋的生命之旅。之後,他花了2年時間完成《轉山》一書,成為台灣本土旅行文學的又一力作。

其實,這不是謝旺霖的第一次“壯遊”,大三時失戀的他,揹起了行囊,“逃”到了中國新疆的烏魯木齊,走上平均高度為海拔4,500公尺、全世界最高的公路──新藏公路,搭上了一輛載運水泥的卡車,連行了3天3夜,一路上嘔吐、流鼻血、頭疼、發高燒,空氣稀薄的高山症侵襲著,每天都得為生存搏鬥。結束這趟3個月的漂流旅程,他發現,“人原來是可以『忘掉』自己的”;彷彿得到莫名的啟示,他決定完成東吳大學政治與法律雙修學位後,轉向文學領域,腦海中也萌起還要重返拉薩的念頭。

不同於5年前的自助旅程,這一次的千里單騎,旅程更為艱辛。而謝旺霖毫不掩飾、赤裸裸地呈現自己的膽怯、恐懼、無助、脆弱等種種人性反應,正是《轉山》全書最能勾引讀者情緒的原因。

更慘的是,不小心一個打滑,他“連人帶車撞上臨崖邊緣半個人高的岩塊上,前輪死死卡在岩縫上,而後輪和雙腿完全懸盪在斷崖之外,”底下就是200公尺的深谷;狼狽爬出的他,雙腿顫抖不已。好在身上只有輕微擦傷,但車子的變速器卻摔壞了,他只能牽著車,一步步慢慢走,不知走了多久,終於看見德欽縣的隱隱燈火,他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。

究竟,謝旺霖在尋找什麼?他找到答案了嗎?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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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顏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