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只是一時思緒無法發洩,一時隨手寫了《二件事》這篇文章,沒想到引起許多格友的關心,不過階開序幕之後,也總要拉下謝幕,不能不了了之。

 

直到當天下午6:30左右,兒子回電問我什麼事〈還好,我深怕到晚上還找不到人〉,我問他晚餐吃了沒,有的;我又問他一整天去哪,怎沒接電話,他說和同學去老師家,對於沒接電話這件事閃爍其詞,我輕輕帶過,又說:「奶奶跟我說你離家出走?」「哪有,我有說要去老師家。」我相信這應該是出門前賭氣丟下的一句話,沒人聽到吧。當年我高三時,也曾有次跟媽媽吵架,正準備收拾行李到同學家住,不巧爸爸來到樓上,經過我房門問:「吃飯沒?」我匆匆回答,心想不妙,出不了門了,後來當然也沒有所謂離家出走這件事,不過卻也虛擬寫了篇短文小說投搞,一種未遂的經驗。

 

我將他奶奶和父親的抱怨覆頌一次,問他怎麼說;我將聽到的成績重唸一次,以及那天答應會跟我e-mail通信,但等了半個月沒隻字片語;他都啞口無言,我說我不相信他這樣年紀仍無法掌握自己的心,怎麼抗拒電玩的誘惑、無法分辨事情的輕重緩急,這一刻我唱了獨腳戲,但他沒反駁,似乎低著頭聽…。

 

「你爸爸說他從來不知道你去找什麼老師?是學校老師嗎?」

「…,嗯…說了你們也不了解。」

「什麼事不了解?」

兒子下定決心說:「好啦,跟妳說啦,是畫畫老師。」

「你在學畫畫?」我相當驚訝,不過也還好,妹妹們都有這方面的天份,我沒有。「他們知道嗎?」

「為什麼要說,說了你們還不是認為那是沒用的東西。」

我給的鼓勵似乎不夠,於是問:「你怎麼會這樣說,那我現在才開始練習寫文章,也是沒用的東西嗎?」

兒子無言。

 

我唸家書般對他和爺爺奶奶不禮貌的事嘮叨數分鐘,末了還不忘一句:「你要乖,知道嗎?」訝異自己怎麼這樣的字眼。高中時讀林覺民《與妻訣別書》,佩服當時二十啷噹的青年有國家民族大夢,嘲笑自己只有愛情青春夢,然現在的小孩,是否已全然無夢?畫畫是學校社團,所以兒子的事沒跟家裡說,也沒跟家裡拿錢,他個性害羞,是悶葫蘆,也許應該由他聽我說,變成我聽他說了。

 

旁觀者的立場或已經煙霧消散的戰場,我感覺不到前婆婆所謂“離家出走”的嚴重性,這字眼我想是太過了,畢竟不及我當年把衣服塞進行李的衝動,但現在的孩子,或許跟我們當年不同,男孩與女孩的叛逆,可能也不同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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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顏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0) 人氣()